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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徐汝愚在蕲春下游向上直引出一条线来,那应是津水了。徐汝愚标出江津与江宁的所在,又在江宁的北面,标出白石来。

赵景云心里一惊,诧然问道:“大人以为容雁门志在白石?”

徐汝愚挥了挥衣袖,轻起微风,将雪上画痕吹平,站起身来,说道:“容雁门欲沿江水上溯谋成渝,尚几处没有布置周全,在蕲春集结水军也是他的一处谋略吧。”

赵景云想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说道:“大人不在江宁,只怕江宁众人会为此事起争执?”

徐汝愚望了赵景云一眼,说道:“我欲与容雁门战之,其胜负若何?”

赵景云迟缓片刻,说道:“大人居六成。”

“为何?”

“若仅以战论,景云以为五五之数。然而容雁门为南平五督之首,但终非南平之主,调兵遣将终不及大人得心应手。”

徐汝愚点了点头,说道:“元氏虽为南平之主,却远不及容家根深蒂固;容雁门复辟之兴是为元氏,仰或为容氏,尚且两说,但是现在容雁门行事,却有制肘的地方。若是初战,我以为能有七成机会。”又问道:“再战,其胜负如何?”

“初战若胜,我军士气如虹,当能继续克之。”

徐汝愚又问:“再战之,其胜负如何?”

赵景云犹豫起来:“容雁门两战受挫,当会避我锋芒,坚壁守之。”

“容雁门退避坚壁,我攻之不得,退兵则士气尽泄,将士弱勇,两战所得也尽湮灭。既使我与容雁门相争,百战百胜,然而不能捣其根本,终逃不过一败……”

“所以不战……”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争勇易战,逐利趋和,我则以为无利不战。”

赵景云若有所思,喃喃似乎自言自语:“若让容雁门从容布局,又将奈何之?”

“他的棋盘之中,未必没有我的机会,却要有这分耐心才行。景云善谋,须知害敌利己,以利己为要,无利则不战,谋则图利,战争却是最讲究功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