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也不再颤动,克莱斯特肉身仿佛与灵魂分离,他将身体更深的陷进沙发里,灵魂却贪婪又畸形的贴在玻璃上,迫切的试图看清那张脸。
也不知是期待还是憎恶。
似乎有所察觉,下一个瞬间,女人抬脸。寒风将她的脸颊和耳朵吹出一抹红,那两道锋利的眉和其下弧度柔和的棕红色眼眸却丝毫未变。
她警惕的望向他的方向。
哪怕知道剧院的玻璃是单向的,克莱斯特还是在那道目光之下,又往后沉了沉身体。
明知她没看到他,但他的身体却还是因这一点可能的对视不可自抑的微微发烫。
小簇的火焰自灼痛的脚掌一路如蛇般缓缓游走上攀,灼烧过痉挛的小腿,窜过紧绷的大腿,逐渐烧到他永远空虚的胃。
克莱斯特眼睛仍死死的注视着楼下的人影。
楼下,男孩似也有所察觉,他顺着女人的目光,一路望来。
他似乎说了什么。
女人飞快回眸,用那只紧实的、温暖的手掌抚了抚男孩的发顶,偏头安抚的笑了一下,两片被冻得微微发白的唇开合。
犹如放大后的慢动作一般,克莱斯特读出了她的话。
——‘没事,我们回去。或许你想看表演吗?’
克莱斯特的目光这才如施舍般,飞快的瞥了一眼她身侧的男孩。
男孩雪肤红唇,黑发黑眸,眉虽没有她的浓密锋利,却有着与她相似的眼型。
这么看,似乎眼睛也并非纯然的黑,而是棕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