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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风眠微微颔首,“客气了。”

片刻后。

“杏花姑娘?”顾昭又唤了一声阮杏花。

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老太太,只见她躺在床榻上,花白的发铺在枕头上,也许是床过大,她看过去小小又佝偻,眉头紧蹙,暗沉的面色上有岁月留下的沟壑痕迹。

顾昭心里叹息了一声。

阮杏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一番,顺着顾昭的目光,她同样瞧到自己的阿奶,手捏成拳头,紧了紧。

“我阿奶,我阿奶这些日子很怪,经常会照着铜镜,看着自己两鬓的白发,时不时的在那里叹气。”

顿了顿,她紧着又道。

“她还去宝安堂,让郑老大夫给她开养颜的药,就是那紫河车,拿回来时炖着肉吃……药堂炮制后的紫河车贵,她还寻了我们这儿的街坊宝娥婶子买新鲜的紫河车。”

怕顾昭误会,她急急道。

“宝娥婶子是稳婆,阿奶没有乱来。”

顾昭点头,宽宥道,“我知道,杏花姑娘莫急。”

阮杏花放心了一下,她绞着手指头,眼睛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老太太,很快,杏眼里就有泪珠滴落。

她阿奶没有乱来,就今晚对她乱来了,她应该早些找人给阿奶看的,在瞧到灶房里那带着腥气又血糊糊的紫河车时,她就该找人给阿奶看看了。

“阿奶她,她一定是哪里生病了,她以前不这样的。”

阮杏花啜泣。

旁边,阮家虞也着急的帮腔,“是啊是啊,道长,我这大后辈一定是生病了,她以前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