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辛苦了。”
“还行,过些日子便是乡试了,我再多看看书,就是不看,心里也是不安,也睡不好觉。”
严若南继续吃汤肉,笑了笑,没有说旁的话。
“哪里是还行!你看你,眼珠子都熬红了!”严夫人嗔言,“我儿这般努力,旁人不知道,我这做阿娘的还不知道吗?这些年,你那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地里的老黄牛都没我儿这般劳心又劳力。”
末了,她眼神闪了闪,神情恨恨。
“要不是卫家小子那事,咱们家如今还在城东住着呢,家里富贵又有余粮,没有家道中落,也不用我儿这般辛苦,还要拼了命的去搏前程。”
严若南:“娘!”
祁北郡城向来有一句话,叫做东贵西贱,南富北贫,轩石桥街虽不错,却万万比不上当初落座在城东平湖街的宅子。
严夫人恨声:“我说的又没错,要不是为了那事散了大半家财,又要给他们几户银子,又要在府衙活动,明明南儿你又没有动手,说说又怎么了?谁让他们真干那事了?好了,这下闹出人命了,要不是为了这事,我儿还跟以前一般肆意——”
“你说够了没有!”还不待她说完,只听严若南重重的将白盅搁到桌上,厉声喝道。
杯盏和桌子相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夜里静,这突兀的声音有些吓人。
严夫人的心猛地一跳。
“好好好,娘不说这烦心事,待我儿考中举人,考中状元,区区一个平湖街的宅子算什么东西?我们可是得去皇城落户的人呢!”
她转过头,瞧着汤汁溅得到处都是,心里一急,略显丰腴的手一下便朝严若南的手抓起,焦急不已。
“烫伤了没?给娘瞧瞧,哎哟哟,都烫红了一片了,这可怎生是好啊,过几日还得乡试呢,可别耽搁事了!”
严夫人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当下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