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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精彩的地方,他目光留连,拿了书架上的小管狼毫,蘸了朱砂,勾描批阅。

阳光明艳的落下,西斜的日头正好透过窗棂照进,光落在案桌上的卷子中,反射得明亮耀眼。

江先生坐在案桌后头,案桌前头站着的严若南直身长立,风姿不凡。

只是不知道是否因为那道光线落在案桌上,日头明艳又晃眼,两厢一比,反倒衬得他那一处的光亮有些黯淡。

明明寐寐,到底失了几分颜色。

良久,江先生搁下卷子,喟叹道。

“若南大才,若无意外,这次的乡试必定无忧。”他顿了顿,抚着须,微微皱眉,又看了看案桌上的卷子,添上一句猖狂话。

“便是那解元,要是保持这卷子上的水准,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严若南大喜,“先生!”

“不急着欢喜,戒骄戒躁!”江先生抬手。

“若南你是学子,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试无数场,你也应该知道,这考场之事向来是无定数的。”

他语重心长,“每一次都应竭尽所能,多思多想,斟酌数次,腹中有数了方能下笔。”

“有先生这句话,学生心中也有了底气。”严若南欢喜,长长的作揖,“学生必定勤奋向学,不骄不躁,不辜负先生的期许。”

“好。”江先生将他搀扶起来。

“好,先生信你,来,我给你讲讲文章,不说指点,只做切磋,说的有理,若南你听了记在心里,要是觉得无理,姑且一笑置之,莫要与我这老头子多计较。”

“先生谦虚了!”严若南笑道。

很快,这一处便只有江先生略带哑意的声音,严若南时不时的点头,皱眉,亦或是做恍然大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