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清有些手抖的将铜镜抱起来,片刻后,他的手不抖了,面容也有了坚定之色。
鬼物是可怕。
但,他接下来要见的人,是他阿娘啊,是生下他的阿娘。
……
裴一清也不耽搁,原先他还想再等一等,不过,在拿到三光俱足的铜镜时,他才知道自己是这般的期待,期待着见自己的阿娘。
见自己找她,她会不会吓到了?会不会不认得自己?
不……说不得以前时候,她也在他身边瞧着他,只是他瞧不到,不知道罢了。
……
屋门关上,窗棂也关上,一面铜镜摆在东北位置,面朝西南方向。
屋里点着灯笼,在铜镜的旁边各有一根白烛,烛光映得黄铜的镜面晃着幽幽的冷光。
裴一清燃了三根香火,视线瞧了瞧铜镜。
只见上头什么都没有,没有烛光,没有自己的影子,更没有这寒酸的屋舍倒影。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
不怕不怕,他可是睡义庄,和不化骨白僵做邻居的书生郎,这天底下可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怕不怕。
而且,前些日子,他还特意瞧那不化骨赶僵,为的不就是养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