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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炎柱不以为意,“哪就这般神奇了,你用旁的水洗脸,那是一样会清醒的。”

毛阿英一瞪眼,“浑说!可不许你对水井神灵不敬。”

“好好好,是我浑说了。”钱炎柱好脾性的退让。

他是个手长脚长的汉子,便是穿着秋日的衣袍,隐隐还能见到下头的肌肉鼓了鼓,瞧过去便是有把力气的汉子。

毛阿英这才收回了瞪人的目光。

“快吃快吃,吃完了我收拾一下灶屋就得出门了。”

钱炎柱随口问道:“去哪儿?”

毛阿英低头擦着灶台:“去三司街的拱桥那边,寻书生郎帮忙写一封信给阿姐。”

“唉,前儿她的来信你也听到了,我那小外甥小皮老是容易惊着,昨日姜阿嬷说了,我才想起来这事儿,你说,小皮认咱们这儿的甜水井和老树做干亲,情况会不会就好一些?”

“嘶!”钱炎柱心疼得直嘬牙花。

“这又是写信又是寻人送信,认的干亲还离得这般远,说不得到时都是咱们在忙活,这是事事麻烦,桩桩要银啊。”

钱炎柱先想到的倒不是甜水井和老树的干亲灵不灵的问题,而是这事儿的花销。

认神灵做干亲可不是认了就完事了。

认干亲又叫认契,认了干亲以后,家里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得给干爹干娘上一柱清香,再供一碗饭和两粒蛋,风雨无阻,直到娃儿满十六岁成年了,谢礼了才罢休。

要是有许诺,那还得整一桌的席面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