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出了黄栋的抗拒,只见旁边散乱着刀具的箩筐里,一截草绳动了动,潮潮湿湿的,上头一道灰雾缠绕,黏腻又恶臭。
“捅了他,乖,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接着,黄栋感知到一只苍白带着青灰的手附上了他的手,她比他还高,几乎是贴着他的面皮,幽幽冷冷的死气附在他的耳边。
“不怕,我帮你捅了他……来,我们一起……很快的……”
雨落了下来,黄栋身上潮湿又狼狈。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心里的惊恐。
他看着自己任由那苍白青灰的手带着他弯腰,捡起了地上刚刚磨好的一把刀,一道闪电划过,锋利的刀身折射过刀芒,正好落在黄栋的眼睛里。
黄栋看到刀具倒影里,自己嘴角处的狞笑。
不不,不!
耳畔,女子的声音畅快又肆意,诡谲又充满了恶意的嘲弄,好半晌才在他的耳边低喃,近乎耳语,就像是黏腻的蛇类蜿蜒而过。
“是了,就是这样,真乖”
雨越落越大,滴滴答答的听不到旁的声音。
黄栋推开西屋的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床榻上,睡得不踏实的黄钦抱着被子又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后背朝着外头。
烦!真烦!
从小到大他们就在一个屋,明明都这般大了!
黄钦心里盘算着,明儿他该摘哪些好卖的菜去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