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凫神色平淡,既没有高岭之花对待追求者的轻蔑,也没有将他人心意拒之门外的不安,“在明确这一前提的基础上,凌公子,我等待你的回答。”
她比了个手势:“请。”
凌奚月沉默半晌,露出个艰涩的苦笑:“姜姑娘,其实你没必要讲得这么清楚。你既然知道我有这份心思,本可以敷衍我一两句,先从我口中套出消息……”
“我知道,但我不稀罕利用。感情之事本就复杂,我还是清楚些好。”
舒凫也笑了一笑,那笑容同样是平平淡淡的,就连最自作多情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疏离,“凌公子,你的感情,我知道自己还不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欠。”
凌奚月叹了口气。
一往情深、情深不寿的男二不少见,“欲做男二而不得”的,也不知除了他还有谁。
博美也叹了口气。
他觉得,主人这一辈子就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而且还是自己用绳套勒着脖子,拼命踮起脚尖去够那棵树。
——也许,他应该先考虑换个主人?
说实话,要想抱上舒凫这棵树,他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还比凌奚月更高一点。
世态炎凉,人不如狗啊。
……
最终,凌奚月拣着些重点,将凌凤卿此次魏城之行藏头露尾地透露给舒凫。他没有把话说全,终究还是另有打算。
这只看似谦冲自牧的小黄鸡,胸中始终揣着点争逐天下的雄心壮志。
他喜欢舒凫,同样也喜欢“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高处风景,而且从来都不曾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