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不在言语,表情之中流露出些许的嘲弄。

她甚至连聘请律师的权利都没有,又怎么会畏惧所谓的“剥夺人身权利”?她本就没有完整的人权。

“收起那幅假惺惺的表演吧。”安雅靠在椅背上,“你也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安分的生活在曜日宫内,从未有所越线,努力配合你们所谓的法规。可我依旧逃不过你们的质问,这与我是不是触发法律无关。”

“我唯一的罪责,唯一值得让你在此审判我的罪责,只有一条,那就是我本该坐拥这个国家。可讽刺的是,我现在都无权聘用一位律师来反驳这些无端的罪名。”

奥利弗脸色沉下来:“您该庆幸,小姐,我在进入这件审讯室之前支开了其他的人。否则,等待您的只有死亡。”

“十年前,我就被宣判死刑了,先生。”安雅声音决绝,“可我没有死,知道现在都还好好活着,不放下过去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们。”

“是你们一个个在提醒我,我该身居高位,是你们在提醒我,我该手握权利,是防备,是算计,是监视,是处处限制,才让我觉得。原来,我,我安雅·亚特兰蒂斯有着这样让人害怕的能力。”

“亚特兰蒂斯小姐。”奥利弗喝止安雅,“您恐怕要面临一次严肃的政治审核了,我严重的怀疑您近日来的一系列行为都是有预谋的,这是谋反的征兆!”

“你有证据指证我吗?”安雅冷笑一声,“没有,你根本拿不出证据,这一切都是可笑的主观臆断,而现在我竟然会被该死的个人意志审判。”

“你疯了。”奥利弗目光深沉起来,“亚特兰蒂斯裔果真都是疯子。”

“不。”安雅的目光注视着他,在强光灯下,那双碧绿的眼睛锋利如刀剑,“是你们希望我是疯子,我才会疯狂。”

奥利弗沉默了下来,蓝色的眼睛眯起,坚毅的面部线条绷得更紧,安雅能够看到他两腮的肌肉正在小幅度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