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

每当这种时候,钟善就只会这样呼唤她的名字,无论过去了多少年,都是一样的,愚蠢而无力。

“行了。”安雅打断他,她站起身,满脸的疲倦,倦态之中,流露出刚刚好的绝望,“我很累了。不想祷告,也不想听十年如一日的国庆贺词。”她主动切断了通讯,没再看钟善一眼。

她抛出的引诱已经足够了,过去的安雅从未忤逆过钟善。

安雅转身,看向女佣和管家,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种极度压抑情绪之后达成的平静,说道:“管家,去准备热水。”她转向女佣,“我的牛奶和饼干应该准备好了,帮我取来吧。”

她得支开这两个人。

女佣看着安雅,忍不住地心疼,她虽然想陪着安雅,可心里也很清楚,她或许应该独自待一会儿。

管家却出言打断了安雅,他一直静静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能理解这位小姐的心情,他知道今天对于面前这位小姐的意义,知道她很悲伤,但反抗钟善不会让情况变好,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

她没法继续承受痛苦了。

抱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管家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默:“小姐,您这样做不妥。”

安雅没想到她的管家会突然开口,轻笑了一声,转而坐上窗前的贵妇椅,管家低着头,看到她翘起小腿的弧度。

“为什么?”她问。

她的笑声在女佣耳中充满苦涩,年轻的女孩不忍心继续看这位小姐这样落寞,她拉了拉管家的袖子:“荼先生,走吧。”

荼路没有理会她。

他继续道:“您不该忤逆总统。”

钟善天性冷漠,信奉利益至上,在他身上浪费情感,受伤的只会是眼前的女人。

“荼先生……”小女佣着急起来,她好气管家先生没眼色,居然在小姐这么伤心的时候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