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岳桐一脸得意。她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有面子,忍不住冲着关山麓挑挑眉,可他根本就不理她,又走回刚刚坐的地方了。
见事情也办完了,蒋岳桐也没再待下去,转身离开投胎管理处。
等她走了,关山麓才想起,他刚刚问到了她身上好像有什么香味儿,很浓。
是什么呢?
他半眯着眼睛,屏息凝神,在脑海里搜索那香味儿。
回无人斋的路上,蒋岳桐一路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向之南的事情办好了,她和关山麓斗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在他面前赢了一场。两件事情混在一起,她心情舒畅。
今夜的石桥,既不拥挤,也不嘈杂,来往的地府引路人也比以往少很多。她慢悠悠的走着,心里记挂着自己突然多出来的一身本事。等关山麓去找她了,她可一定要让他看个清楚。
她想着,再抬头时,迎面走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糟糕,是黑白无常。
蒋岳桐素来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也不想在此刻和他们交谈。她在原地站住,恭敬的等待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他们走的快,也没有搭理站住路边的蒋岳桐。
黑无常离蒋岳桐近,路过她时,余光扫了她一眼。等他们过去了,蒋岳桐还是低着头,可脚步却快得出奇。
“蒋岳桐——”
谁在叫我?
蒋岳桐心里一咯噔。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低沉如百岁老人,却又充满力量。
她不确定是谁在叫她,又害怕黑白无常,只好继续前行。
“蒋岳桐,你站住。”
声音再次响起,还离她越来越近。她还来不及思考,肩膀就被人一把抓住。
“我在叫你。”
她扭头,看着自己身后站着的一脸冷漠黑无常。蒋岳桐害怕,又确认一遍:“是你在叫我?”
黑无常:“嗯。”
蒋岳桐:“你不是……哑巴吗?”
黑无常:“……”
哑巴?这是哪里来的谣言?
黑无常盯着蒋岳桐,神情更冰冷了。活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听见别人说他是哑巴。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哈哈哈哈哈哈,听见没,老黑,蒋岳桐说你是哑巴。”
一阵讥讽的嘲笑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蒋岳桐看去,是白无常在笑,他笑得极其夸张,弯着腰,张大了嘴巴,就像一只河马。
蒋岳桐觉得自己在地府一百年算是白待了,怎么白无常也会讲话?他如今看着她,倒也不像是个眼睛有问题的,她不禁问白无常:“你不也是哑巴吗?”
白无常:???
白无常哑口无声。他看了黑无常一眼,耸肩摊手,莫名其妙。
蒋岳桐看着黑白无常,觉得自己刚刚真不应该将哑巴几个字说出口,她羞愧难当,恨不得从石桥上跳下去得了。她抬手捂脸,“对不起,我来地府快一百年,还是头一次听见你们二人说话。我一直以为,你们不会说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