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回了是,又心道:皇上不愧是皇上,真是料事如神!
沐北良冷笑一声。
好啊好啊,好你个荆海月,又是见了康王就跑了。你记得康王,就是不记得朕!
沐北良剑眉紧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右边的柜子砸去。
砰——
杯子碎了一地,殿内的人皆是吓得跪在地上,明安脑袋还算灵光,终于是明白,皇上之前老是摔杯子,都是因为宫女口中的这个四姑娘。
他将之前的事情联想在一起,明白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四姑娘名字里有皇上整日练的那个“月”字。
他心道:想来,四姑娘就是那个折磨皇上的月亮了。
明白了缘由,明安倒松了口气。那四姑娘,定是上元节那日来还琉璃壶的美人。
她是哪家府上的呢?
明安不由得猜测起来。
宫女跪在地上,吓得哭了。瘦削的肩膀一缩一缩,可怜极了。
沐北良站起身来,左想右想,就是不甘心。他特意以青德公主办诗会的由头请她过来,却没能成功。
一想到她记得康王,沐北良心里的不甘心就更强烈了。他挥手示意所有宫女都下去,将明安传到身边。
……
青德公主的诗会在酉时刚到便散了。姑娘们和公主告别,陆续离开了寿鸾宫。
此时,浅粉色的晚霞密布天空,其间偶尔点缀着被夕阳的余辉染成正红色的云朵。自在的飞鸟划过天际,引人羡慕。
荆海月几人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才觉得今日的一切不是梦。直到马车慢慢远离皇宫了,提心吊胆的三姐妹才松了口气。
皇室的尊贵,让马车里的三位姑娘此刻都还在心里惊叹。不过,三位姑娘也都秉持着最开始的想法,入宫为妃,也是不愿的。
回到伯爵府时,天已经黑透了,府外的两盏灯笼挂在房檐下,将伯爵府的匾额照得发亮。
太夫人得知三位姑娘回来了,也是体恤的未传见她们。当年,她进宫时也是一刻也没敢松神,生怕闹出什么事情来。如今,她们三人也应当是一样的。
荆海月回到雁落阁,才洗漱完,正要上床歇息时,却有人在院外敲门。冬云去开门,拿着一包用锦缎包着的物品进了屋。
荆海月迟疑了会儿,将布打开,发现布里面包着的,竟然是一个琉璃壶,好像就是北公子的那个壶。
琉璃壶旁边还放着一封信,她拆开来,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
“荆姑娘,那日在国舅府,我说你是故意打扮一番给皇上看的这样的话实属过分,回去后,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当面向你赔声不是。明日未时,城南的金华酒楼二楼的芙蓉雅间,我等着姑娘。荆姑娘见到了琉璃壶,就不必怀疑,只管来金华酒楼便是了。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