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回手关上门。
罗明哲又指了指正对着办公桌的沙发:“你坐下。”
“不是师父,要不我和老赵去把庄羽他们替回来吧,光他们俩小年轻,我怕看不住冯琦。”陈飞哪有心思坐,冯琦把警官证都拍罗明哲桌上了,这不就是说,等他回来自首么?说心里话,他由衷的佩服冯琦的决心,是个爷们儿,但——
“拦不住了,打从闵鸢死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得脱下这身警服。”
苍苍白发之下,罗明哲鹰瞳微阖,语气是将近半个世纪的刑侦生涯所历练出的坚定与沉着:“但他是个警察,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陈飞,你记着,如果一件事注定要发生,不要想着该如何去阻拦,而是要想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
沉下气咀嚼了一番话中的含义,陈飞问:“师父,您的意思是,等冯琦把案子的突破口打开?”
“今晚都留下备勤,谁也别回家。”
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罗明哲闭上眼,让疲惫的身体完全陷入到座椅中。
午夜时分,冯琦再次出现在了重案大队的办公室里。他的衣服上留有喷溅式血迹,量不大,却依旧让所见之人感到触目惊心。
“那俩缉毒处的年轻人在我车里,你们找人给弄休息室里去吧,我往他们喝的水里加了安眠药,得明天早晨才能醒。”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接下来所面对的不是同僚冰冷的手铐,而是胜利者的奖牌,“这是储存卡,我从银都华裳经理那拿到的,人我已经送医院了,死不了。”
将储存卡放到陈飞桌上,冯琦抬眼环顾周围,在那些情绪纷杂的注视下微微红了眼圈。
“剩下的就拜托你们了,请替我还她一份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