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一面提起酒壶,把元墨的杯子斟满,放下酒壶之际,身子又靠过来一些,元墨还要再往边上让,他在案下按住了她的手:“再挪,就出席了。”
大概是厅内太暖了,元墨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你、你这么挤着我,我都坐不下了。”
姜九怀看了她一眼,往回挪了些位置出来。
元墨这才安生一些,终于能自由呼吸。
这一幕落在不同的人眼里,情形各有不同。
安宁公主气得脸发白。她以公主之尊,在这厅上也不过忝为侧席,元墨区区一个男宠,竟然坐在了主位上!
古凝碧倒是落落大方地举杯:“此番怀兄能归来,二爷劳苦功高,我敬二爷一杯。”
安宁公主更气了,离九怀哥哥最近的位置被抢了不说,连卖乖都被人抢了先。
她也连忙举杯,亲亲热热地道:“阿墨,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谋害九怀哥哥,当初通缉令贴出来我便觉得不对,现在能看到你们平安归来,可太好啦。来,我也敬你一杯。”
这两位身份尊贵,元墨连忙端起酒杯,正要起身喝了,姜九怀却按住:“坐着。”
元墨一愣,公主和郡主敬酒,她哪敢坐着?
古凝碧微笑:“二爷今日可是身在尊位,不必同我讲这些虚礼。”说毕,掩袖一饮而尽,亮出杯底,“二爷,请。”
安宁公主在肚子里翻了个白眼,心道好话全给你说了。当然她也不甘人后,甜笑着道:“二爷确实不必拘礼,请。”
元墨躬身把酒喝了,恭敬地道:“谢公主,谢郡主。”
众官员们也纷纷敬酒,曹方道:“二爷对家主大人生死相从,这份忠肝义胆,实为我等之表率,更应名垂青史,我等敬二爷!”
又一人道:“如此嘉话,应为千古美谈,下官不才,有诗献上,以表今日之盛事。”
宴上献诗,乃是古来惯例,文官们若是作不得诗,那就好比武官上不得马一样,是要惹人耻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