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下来奚越便被各种琐事缠身,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了,因为小皇帝的生日要到了。
皇帝寿辰历来是举国上下一起欢庆的节日,即使昭康崇尚节俭,小皇帝也并没有实权,但他的生日依然过的很热闹,程序十分繁杂。
生日前几天,就有源源不断的官员女眷进宫为奚越贺寿,实际上也是冲着太皇太后来的。但奚越作为挡路吉祥物,依然每天要接见不少人。奚越度过了进宫以来最忙的几天,为了在太皇太后面前维持好自己傻了吧唧的形象,几天下来他脸都有点僵。
寿宴当天,宫内要举办大典,奚越一早就被折腾起来,罗里吧嗦一层又一层穿了最正式的服装,最外面一层是有寿字暗纹的红色外衣,头上戴了很沉重的冠冕。
奚越觉得脖子都要压断了,咬着牙道:【你说这头冠最顶上的珍珠要是抠下来,能值多少钱?】
三三幸灾乐祸道:【反正比你的脑袋瓜子值钱。】
奚越气fufu地叮铃咣啷出了门。
寿辰当天要遵循礼制,请安是不能免的,奚越便顶着沉重的冠给太皇太后磕头去了,一头磕下去差点起不来。
太皇太后似乎还病着,脸色越发憔悴了,缩在宝座里让他起身,也没什么精力和他多说些什么,就摆摆手让他走了。
奚越想起来,据说这次庆典都不是太皇太后经手筹办的,好像是吩咐她身边的女官办的。这么看来,她这蹊跷的一病,竟好像好不起来了似的,确实很严重。
接着就是传统的祭祖活动,奚越按照指引一步一步做完,总算是结束了所有的准备活动。
庆典正式开始后,便是文武百官携礼物来给皇帝祝寿。奚越到场之后,广场上的官员乌压压跪成一片,礼官在一边高喊着每个程序,引导着他们鞠躬下跪磕头等等行动。
庆典专用的各色乐器也从仓库中搬了过来,除了奚越认得出来的编钟,还有巨大的鼓、号,还有很多认不出来的大件,基本都需要好几个人配合演奏。
各种乐器声一起响起来,在巨大的广场上都能传得很远,奚越觉得脑子被吵得嗡嗡直响,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候,熟悉的触感又从身边传过来,项重山又不知道给他塞了什么东西。奚越接过来,偷偷低头一看,竟然是两团小小的布,颜色和皮肤的颜色很接近,奚越看到它的一瞬间,脑子里就想到一个名词——耳塞。
奚越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见下面的庆典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还是悄悄戴上了。
项重山脸色顿时柔和很多。
庆典之后还要接受宫里小太监们的祝寿,按理来说应该还有后宫佳丽的祝寿,然而奚越的后宫一个鬼影都没有,所以便省去了这个步骤。
奚越快成年时就显现出了将要分化为坤泽的征兆,作为坤泽,自然是娶不了亲的。太皇太后为了遮掩这件事,早早为奚越定了婚事,对象是高官家里一位患了病的女儿,这姑娘不久便香消玉殒了。太皇太后对外就称奚越倾心于她,伤心欲绝,立誓不再娶任何人。
当时奚越还未成年,朝堂上虽然一片质疑之声,终究还早,慢慢就平息下去了。等奚越成年之后,时不时也有提这事的老臣,最后却都被压了下去,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