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法庭,一切的人和道具都如照片里模糊的背景,只有当中一个点是鲜活的。桔年。
这一刻,韩述忽然无比渴望着桔年看向他一眼,只要一眼,一个眼神,甚至不需要对白,他就有了颠覆一切的力量和抛弃所有的理由。
然而她没有,他知道,一秒也没有。
虽然她明知道他就在那里。
辩护人尤在坚守职责地为桔年开脱。
“甜蜜蜜那样的旅舍,很少一个女孩子会单独入住,当晚真的没有旁人能够证明你在那里留宿吗?谢桔年,你再仔细想想。”
法庭上鸦雀无声。
桔年空洞而清晰的声音在当中回荡。
“我不记得了。”
韩述的背颓然靠在了椅背上,久久地闭上了眼睛。
一周后,法庭正式宣判,谢桔年胁从抢劫与包庇罪名成立,判入狱五年,剥夺政治权力一年。
彼时,谢桔年十八岁零二十七天。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之死。
韩述没有参加那一天的开庭宣判,虽然干妈一再保证会想法子让谢桔年从轻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