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默认了。
被关的那大半年,冯彧每日都在想,如何将这个人踩在脚下,如何压倒他,他承认,自己的确某些时候被这张脸、这副躯壳诱惑过,但同时又恶心唾弃他的灵魂。
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他变得偏执甚至变态,心中越积越多的负面情绪无从发泄,只等着哪天攻破上都,一偿宿愿。
若非元宝卑鄙无耻的挑衅,他几乎都要忘记这种感觉了。
暗暗吸口气,你既然如此主动,那我岂有不成全之理?
在案几上一方砚台上转动了一下,书架从两侧打开,露出里面一道暗门,冯彧打开,里面不算宽敞的空间,霍然放着一只巨大的鸟笼,跟以前关他的那只一模一样。
元宝瞳孔微缩,“你想将我关在这里?”
“方才不是你自己说么,可以按照我的画册来?”说罢还抖了抖手里那本画册。
那些,都是在他极度愤怒,极度痛苦时画出来的东西,每一张都包含“深情”。
刚看过画册的元宝心里一抖,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多深的坑。
“你若不想做,我不会勉强。”冯彧斜眼看他,满眼阴戾。
元宝狠了狠心,毅然决然走进鸟笼,这是一条通天捷径,值得冒险一试。
冯彧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拿出一套衣服……准确说这并不是衣服,而是两片白布简单缝合起来,甚至不能完全遮蔽身体的东西,也跟他曾经被关时穿的那些一模一样。
“你还要我穿这个?”
“不然呢?”
元宝默默咽下一口恶气,冯彧,你记住了,今日你怎样羞辱我的,他日,我要你用命来偿还!
元宝这回没有过多思索,在帘幔后面换好衣服,当冯彧再看见他的身体时,眼中突然露出红光,仿佛这幅形容,突然激起了他心底最阴暗的东西,是那些无数个夜里,他幻想着,赖以存活下去的东西。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热血在往上涌,拉起铁链子,锁住了元宝的双手,就在他拿起皮鞭想像他曾经抽自己一样去抽他时,他看到了他身上没有完全消退的痕迹。
那些痕迹,跟小皇帝身上残留的极为相似。
所以,这个昏君顶着这张脸,到底做了多少龌蹉事?
热血迅速冷凝,他感觉自己的执念再次受到了侮辱。
“看来,元宝公子流落在外这几个月的确没少吃苦,连这种底限都能轻易突破。”
元宝面上一僵,一国之君受此屈辱,这也是他一生的黑历史。
冯彧却已经收起皮鞭,仿佛对这具身体失去了兴趣,“如果是她的话,即便流落在外,她也有本事让自己丰衣足食。”
看看她的宫厂,看看她的火锅店,哪一样不赚得盆满钵满,如果她真退下皇位,那也将是一位富贵闲人,谁都休想能辱没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