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近庭一直在众人的呵护纵容下成长,不用多想也晓得他一定无法忍受自己的拳脚相向;想到近庭这小魔鬼只要稍微加油添醋,他这一辈子就绝对不可能过得快乐安稳时,一股无奈便从心底涌现上来。
“唔……”事到如今他还得顾虑这么多,封锡展真是觉得自己呕到家了!
他扯了扯自己的手,就是没办法挣脱那强而有力的紧缚。
一点也不想和这个让自己掉下眼泪的小混蛋一同迎接早晨,也不愿去想象他醒过来后会对自己前一晚的所作所为有何表示,封锡展当下决定要来个连夜脱逃。这件事真是他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了!可是攫住自己臂膀的手指简直像强力胶一般,让他不由得有种被囚禁的错觉。
话虽如此,他也不打算就这样乖乖地被黏到早上。尽可能以轻柔已不惊动对方的力道,他终于将那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指头一根一根地扳开。
下了楼,他讶异地察觉屋内除了他跟聿近庭之外别无他人,去饭店用餐庆祝结婚周年的姐姐和姐夫看来是没回来的打算。
“岂有此理!”
整个状况让他瞬间想通,原来小恶魔做事是有完善的预谋和计划的,就等着一无所知的他呆呆地往陷阱里跳。
聿近庭一早起来就发现封锡展早已不见人影。
从外祖父母口中,他得知封锡展已打包离开家里,下南部准备服那一年又九个月的兵役。
再怎么迟钝,他都晓得他这么做明显地就是在逃避,可是人都已经走了,他又能如何?要怪就要怪自己,谁教他在如此重要的早晨还会睡过头,失去能好好对他解释清楚的最后机会。
聿近庭并不后悔自己曾做过的事,因为他相信封锡展再怎么样还是逃不了必须陪伴自己一辈子的命运;与生俱来的自我个性让他就是有自信得教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