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知道,九爷昨晚说的不过是句普通的玩笑话,像九爷这般英明神武的男人,又怎会甘做他人口中的异类?

可就是这样一句玩笑话,却如同狠狠一拳,翻起他深埋的恐惧,正中了他的命门。

而现在,他急需一个答案,自己究竟是不是……

是不是那个会不得好死的怪物。

天没亮,时候还早,沈惜言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穿好衣服从二楼下来,正巧撞见跪在客厅一脸菜色的严书桥。

“书桥,你怎么了这是?”

严书桥闷闷道:“我被我爸罚了,昨儿不该带你去欢乐厅的。”

“都怪我,我替你去跟严伯伯说一声。”

“别,这次就当我长教训,以后见了赵九爷绝对绕道走,你也别跟他走太近了。”

听到“赵九爷”三字,沈惜言就跟被什么烫了一样,差点儿碰翻手边的双耳珐琅彩花瓶,不过好在严书桥早就困得迷迷瞪瞪的,压根没发现他的异常。

“我跟他,平日走得很近吗?”沈惜言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起拳。

“何止是近,你才认识他几天呀,就差黏在他身上了,都说了他们姓赵的不是什么好人。”

第25章

初晨的清音馆内还没什么生意,那悠悠乐声却已然扬起多时。

沈惜言早早地坐在了雅阁里,身后两位女子拿着小团扇给他扇风,动作虽然麻利,但脸上难掩困意。

他们开张这么久,还从没遇见过这么起早贪黑的客人。

加上今日,沈惜言已经连续听了三天的丝竹琵琶,看了三天的漂亮姑娘。

他一掷千金,有钱有闲,老板和姑娘们自然是欢迎的不得了,憋着困也要好吃好喝好玩好看地伺候着,可他却愈发索然无味起来。

清音馆不同于歌舞厅,是附庸风雅的地方,这儿的姑娘也都是只能远观不可**的荷花,可沈惜言却丝毫提不起欣赏的兴趣。

他曾在纽约的一家藏书馆里读到过一本关于男女爱情的书籍,虽读得一知半解,却始终记得里面从赛因斯的角度探讨了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怎样互相吸引,产生最原始的欲望,从而变成彼此的Honey、Darling。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在北平的这些日子,他确实被一个人吸引了,吸引得心里梦里都是他。

可那人是九爷,待他很好脾气也大的九爷,九爷是个男人,还比他年长许多,他对九爷,又怎么可以是那种不正当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