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铮言拉他在床边坐下,用浴巾去给他擦头发,苏静瓷制止了他的手,温声道:“谢谢,我自己来吧。”
闻铮言看着苏静瓷,他有一种感觉,刚刚雨里的苏静瓷,整个人破碎不堪无比狼狈,几乎随时可以倒下,然而好像刚才在浴室里的一个小时时间,苏静瓷已经重新地为自己穿戴好了面具,像是平常一样,温和,守礼,却疏离。
他停住了手,爽快地道:“好,但是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牢牢地盯住苏静瓷的眼睛,因为知道这个人尤其擅长回避,他道:“苏静瓷,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果然苏静瓷别开了眼睛“我没事。”
闻铮言冷笑一下,直接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没事?你到底是真没事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我并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可是苏静瓷,你一直以来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压在心里,想要帮你的人都不知如何下手,你这样对待别人的善意,你觉得做得对吗?”
他的眼角有些发红“我不在乎你怎么拒绝我,但是你不能这么伤害你自己,你这样和拿刀子捅我有什么区别?”
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欢你。
苏静瓷被他的眼神灼伤,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闻铮言,但又被对方强迫着四目相对,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道:“铮言,我很累。”
闻铮言看着他满脸的疲惫,声音沙哑倦怠,似乎提不起一丝力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是懂得怎么让他心软妥协,只叹了口气,放开了手,又把人拥到怀里。
在他耳边叹息“好吧我不问了,我等着你和我说,我知道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不想告诉别人,”他停顿一下“就像你,明明听得懂法语,却要装作听不懂。”
苏静瓷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诧异。
闻铮言笑了笑“昨天晚上我看你迟迟不回来,就去找你,然后看到你和克里斯托弗在那里交谈。”
他揉揉苏静瓷的刘海“而且你以前,来过巴黎,对吧?”
闻铮言接着说了下去“这里也许有过让你不开心的回忆,所以你不愿意表示对这座城市的熟悉,也或许是有过很快乐的回忆,但是这些回忆后来变成了痛苦的记忆。”
“是谁给你留下了这样的痛苦?”
他心中知道自己不该触碰到那个名字,但某种力量驱使着他继续,像是拿着一把钥匙去摸索苏静瓷的心门,他轻轻地道:“是季琛吗?”
也许是这两天在巴黎的生活让他想起了过去太多的事情,也许是迷路的恐慌还未彻底消散,或许是某种他不愿承认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产生的依赖感,苏静瓷愣怔了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
然后沙哑着嗓子道:“我的法语是在学校的时候和他一起学的,后来我们来到了这里旅行,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然而回国没多久,就发生了照片事件,有了后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