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遥望,几乎能找到通往两个世界的光亮。
他是一个世界,家是一个世界。
如今,俩个世界不再相隔千山万水。
他的一颗心安静下来,心跳声与这家乡的味道、家乡的风、家乡的水……相应和。期待中的拐角出现,高高耸立的东西大牌坊的一角,门口父亲和弟弟闹脾气挖的小池塘的水波——他仿佛听见那渴慕已久的,带着来出和归宿意味的魏国公府,轻轻的呼唤声。
街道、人群,天地……都远去,又好似化作春风,融入身体灵魂。
林园、桃花与杏花的芳香,柳条儿也是香的,风也香的。
他不再是少年郎,不会再雀跃欢呼,不会再呼朋喊友地欢唱。但他依旧意气风发,依旧有一双少年人的眼睛,更优雅、更内敛、更深邃、更洗练,更心存感激。
他开始微笑。用心灵、用眼睛、用每寸肌肤每一个细胞微笑。
徐景珩面对南京城的土地,比以前更融入这生他养他的地方,也比以前,更懂这个地方。
他很快到家门口。
门口的俩个大石狮子,俩个守门的小子,一起迎接他。
还是那个古老略破败的门房,还是那个严谨老旧的大门,他一脚跨过门槛,一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