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说实话,赵弘灿一开始真没觉得什么,他对于四爷来到广东后大查特查,越俎代庖革职查办他的手下,还送大牢抄家等等行为,是非常不理解,甚至是怨恨的。

刚刚听了四爷一番训斥也是认为四爷常年呆在京城,少见多怪了,边境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乱法儿,也不独独是大清一个朝代,历朝历代都是。他来到两广一直“安分守己”,只求无过不求有功坚持过一两任就好,哪知道会栽在东印度公司上面。

“是下官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下官的小厮和英吉利人向来处得好,下官当时觉得他们温和有礼,出手大方,对大清国友好和善,就没有严查,下官的罪过,求四爷,求四爷,求四爷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求四爷。”

寂静的衙门内书房里,赵弘灿磕头如捣蒜,身上冷汗连连,知道东印度公司牵扯到的事儿肯定不小,只求能够戴罪立功,哪怕脱了顶戴花翎,不连累家人就行。

四爷端坐,火气还没消。

他这一路南下,接触这些地方官,大到总督、提督,小到一个县令知府,大多数都是为了政绩,为了捞钱,为了升官……都忘了他们身在大清国的门户位置上,最主要的是守住大清的安全。

如果大清国有危险,难道他们自己就能逃过不成?和那些下南洋的人一样,带着贪污的银子举家去其他地方避难?

四爷眼里不容沙子。但凡被他查到,贪污多少银子给他吐出来多少,花了的,抄家,变卖家产也要补上。

想要一死,一了百了的了结贪污的公款,在四爷这里根本行不通。

对四爷的一路作风调查详细,赵弘灿此刻只希望四爷能够宽宏大量,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求四爷,下官自从来到两广,一直安分守己,除了一些场合上必要的应酬外,绝对没有贪污,求四爷明鉴,求四爷再给下官一个机会。”

四爷面对赵弘灿的涕泪横流,沉默半响,终于有了反应。

“赵督堂且起来。”

“你是八弟的人,但是本王对事不对人。你是汗阿玛信重的老臣,两广总督。本王还能一句话把你撤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