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双手,只见十个指头全是血斑点点。
游人们立即同情起来,“可怜见的,那王家果然不做人!这位娘子,能帮就帮一把吧,都是亲戚。”
有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帷帽下的玲珑,和旁边人交头接耳,“这小娘子究竟长成什么天仙模样了,居然引得那王大郎苦追不已?”说完,就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玲珑拉下脸来,方才的好心情不翼而飞。
“姜蕙兰,你别喊我表姊,我可不敢做你的表姊。”
姜蕙兰拭去泪痕,眼角发红,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表姊,当年的事,都是我爹糊涂了。表姊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好不好?银钱早就还了表哥,剩下的宅子,你与我回去取便是。表姊,我们家真是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敢多求,只要表姐与那王大郎说一嘴。表姊,可怜可怜我们吧!”
众人起哄,“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答应她!”
“都跪下来求你了,小娘子气度大些!”
说一嘴?以这王大郎的性子,哪有那么容易?
玲珑轻哂,蹲下来,隔着一层白帘望着姜蕙兰,低声道,“别跟我玩这套,没用的。”
姜蕙兰双眼微微睁大了些。
玲珑捡起她放在一边的篮子,随意翻了翻,然后取出一块绣着“蝶戏牡丹”的帕子在众人面前抖开。
雪后淡淡的日光照在帕子上,那牡丹好似在众人眼前怒放,蝶翼闪着光泽,仿佛下一瞬就要缠绵飞走。
玲珑耐心地跟她说:“你看,你娘心眼小,但绣出来的东西,我驾着牛车都赶不上。你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除了心肠坏,居然也是做生意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