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个贪花好色,甚至宠妾灭妻的东西!从不顾念家中娘子,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房里抬。偏偏那府里的人惯会装瞎,新嫁娘抹不开面子问,他们就当不知道。

她家娘子珍珠一样的人,哭了一夜后,面色平静地告诉她:“婆婆,我要和离。”

她没有二话,当即传信给老爷夫人。他们却通通不答应,还劝娘子“忍一忍,生了孩子就好了”。只有娘子的同胞哥哥看不下去,堵住那狗东西臭骂了一番。

在大郎君的帮助下,娘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收拾好细软,与她一起来了白水县。

一开始,两家人还时常派人劝娘子回去,尤其在娘子生下小郎君后,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啰嗦。

可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小郎君生下来后,那狗东西敷衍地送来一块玉,其余的,便再没了。人家巴不得娘子离了府,他好和一院子的姬妾厮混!这情形,娘子便是带着小郎君回去,那府中又哪有她们母子的立锥之地?

——好在小郎君孝顺懂事,年岁大起来后,身子骨也健朗起来。如今,只盼小郎君能蟾宫夺桂,给娘子争口气了。

“宽儿是说今日回来么?”宋娘子突然问道。

“大约再过一会儿就到了。那孩子听说娘子病了,一定急得跟什么似的。”

“我睡糊涂了,差点忘了这件大事。”宋娘子直起身子,“婆婆,我们快去厨下备些热汤热水。”

***

午时初,一架牛车停在宋府门前。

车上下来了两名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娘子,正是玲珑与宋宽。

“铃铛,天寒地冻的,你何苦跑这一趟?”

宋宽跺了跺脚,冻的跟冰坨似的小腿略微有些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