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见笑了。”王则朗声道,“笃信好学,守死善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文华精舍,收的俱是君子。”
山长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今日就不该来。”
王则瞳孔紧缩,“山长,这是何意?”
山长起身,“你同我来。”
两人沿着小径慢慢走,精舍中依旧弥漫着羊肉的香气。三三两两的学子靠坐在一起,或是看书,或是吵闹着辩论。
“来,王则,你随便选一个人。”
王则眉心紧皱,不明白这老头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瞥了一眼未来的同窗,随意选了一个正捧着书读的学子。
山长带着王则走过去,然后问:“子西,你今日午间用的什么?”
子西放下书,起身行礼,然后答道:“用的米饭,菘菜与鸡肉,是山下食肆的饭菜盒子。”
“听说你们都喜欢许家铺子的饭菜盒子,今日怎么不用?”
“让山长见笑了。”子西叹气,“许家掌柜麻烦缠身,无暇他顾。”
“这件事我也听过一些,子西,你说说你的看法。”
“是,山长。”子西道,“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那强人百般逼迫许娘子,实在令人不耻。”
山长点点头,见王则面色铁青,便也不让他选,径直带他去旁边那两个学子旁边。坐在那里的,恰好是陈天材与沈若二人。
山长看到陈天材就头疼,“你算了,沈若,你来说说。”
陈天材笑嘻嘻地瞪了王则一眼,也不知他如何做出这般扭曲神情的。
“别啊山长,学生也有话要说。此人就是个败类,蠹虫。精舍里的学子个个嗷嗷待哺,都等许娘子做吃的呢,他倒好,直接断了咱的粮!这是拦着大伙做国之栋梁啊,此人简直罪无可赦,坏得透透的!沈二,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