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何清眼睛亮了亮,趴到他胸口,很单纯地问做什么啊。
那时候吴琛枕着手臂躺在枕头上,看着何清一脸认真,顿时把准备好的下流话咽了回去。一只手放到他身上,说:“做足疗啊。”
吴琛说得好听,就按原来的价格算。原本何清还挺兴奋的,鼓起种重操旧业的干劲,谁知道每次做着做着就被吴琛薅到床上,压着他干别的,没有一次完整做完全套。每回事后何清都揪着枕头欲哭无泪,吴琛则在一边餍足地忍着笑,故作愧疚地摸他头发,调侃道,宝贝,钱照给。
然而,大概是出于草根阶级不屈不挠的精神。某个白天,开会开到一半的吴琛收到一条消息,点开,何清把这一周吴琛点他做足疗的钱全部退了回去,包括打赏。配文:报酬与劳动价值不对等!
于是,何清在网上找了第二份正经兼职,化学家教。
何清的学生分别是一个初中生和高中生,一周上两天,一节课两百。何清相当满足,觉得自己是小富翁了,拿到工资的第一周,就给爷爷下单了一双球鞋,还经常下了课坐公司门口台阶上等吴琛下班,请他去原来路口那家居酒屋吃夜宵。
吴琛心中对此颇有微词,主要是觉得太累。酷暑直逼四十度,何清每回都背着满满的教案和课本挤地铁。他自知无法说服何清请辞,于是每回上课前就给他转一百,命令他打车来回。然而,往往下了班,何清都没接收,吴琛便啧一声,直接开车去接他。
因而,小何老师的小同学们经常看到的场景便是,勤工俭学的小何老师经常穿着领口脱线的短袖来上课,但还没下课,楼下已经有一辆亮灰的A6在等。
吴琛知道他倔,更心疼他考完试每晚还和备考似的备课。
他把何清的手机放到一边,挑了块肥瘦相间的鸡翅到他碗里,尽量放柔语气:“来我公司,就按实习生工资算。”
尽职尽责的小何老师还是坚持把七月的课程全上完,才去吴琛的公司报道。
此前吴琛打算让何清来做他的贴身秘书,但担心意图过于明显,深思熟虑无果,找上碰巧来送文件的江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