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打理?也像他那样,每日到货栈里去,跟别人谈生意?”
“那是自然。”漪如道,“还要查看货物的成色,进货出货的数目,帐上记得清不清楚,有无错漏。”
严楷咋舌,由衷钦佩:“姊姊当真了得。”
漪如颇为受用,笑眯眯道:“听母亲说你也了得,这些年,你学问学得好,在南阳还能给父亲帮忙照看田产。”
严楷撇撇嘴角:“在那般乡野之中,我能做的也
只有这些。不过姊姊切莫以为那乡下日子有多么悠闲,父亲母亲的事可是不少。”
漪如讶然:“怎讲?”
“还不是我们家的那些亲戚,什么南阳侯,什么叔伯,什么族亲。”严楷道,“每日都免不得有些人上门来,不是搬弄是非就是讨要钱粮,父亲母亲又都不是拉得下脸的人。”
漪如的眉头皱了皱,还想再问,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仆人道:“公子,道了。”
姊弟二人从马车上下来,举目望去,只见这已经到了国子监外头。一块下马碑立在牌楼外,须得步行而入。
漪如于是整了整衣冠,跟着严楷身后,往里面走。
国子监的学生,都是长安城中的贵胄子弟。当下,正是上学的时辰,一辆辆马车接踵而来,年轻的子弟们衣锦饰玉,身前身后都有仆人伺候,个个看着来头不凡。
漪如离开了京城多年,纵然从前对这等场面见怪不怪,仍是不由地多看几眼。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觉得国子监是朝廷开设的,自有规矩。来上学的都是学生,大约不会有什么排场,严楷带上她这么个随从,会不会于理不合。现在,她知道自己想多了。跟别人比起来,严楷身边只有漪如这么一个仆人,可谓是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