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问:“如果那天在殡仪馆外,傅沉没把我带走,你和你的家人会怎么对我?又或者说,会怎么报复我?”
韩岩是真的没想到,她会直白又认真的问他这个问题,甚至于她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讽刺。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去想这个如果。
见他不说话,宋吟笑了笑,“可能你们从来没想过,失去韩岩我的痛苦不比你们这群亲人少,我甚至于一度不想活了,想用自己去换韩岩回来。事故是我想发生的吗,是我造成的吗?”
“直到现在,我都忍不住想当时死的人是我就好了,那样的话你和你父母都不会痛苦,我也不用一直痛苦的活在自责内疚里。活着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更何况是在那样惨烈的情况活下来的我。”
“我用逃避的方式忘掉了韩屿,这段时间来我夜夜噩梦不得安生。我甚至连去看他都不敢,怕他会责备我,怕我自己会再次崩溃走到绝望边缘,更怕因为自己对傅沉的感情,变成了对他的。”
宋吟语气和声音都十分的平静温和,可字里行间里仿佛是用最大的力气呐喊出来的。
这些话她没办法向好友倾诉,更不可能向傅沉说,只能一个人一点一点的吞下去,让他们都死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
她多薄情,在他去世后没多久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然后还慢慢喜欢上了傅沉。
可是她现在连承认喜欢傅沉的勇气都没有,和傅沉在一起的五年多时间仿佛是一场笑话,更像是一场她做的梦,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差别。
“那嘉赐又是怎么回事?”韩岩怒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