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野兽王子等NPC一头雾水,黎易容从另一间卧房中返身回来,带来了睡眼惺忪的美女的玩家,笑笑问他:“怎么了?”

贺野将字条直接朗读了一遍,然后递给黎易容看。字条上没写“玩家”这样对NPC来说茫然难懂的字眼,因此所有人一下子都睁大了眼睛。

仙度瑞拉的父亲迷茫地问:“有人要杀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灰姑娘是谁?和我的儿子灰小子有关吗?”

目前扮演着灰小子的贺野无意向他解释太多,只说:“请你配合调查,留在原地不动,这样最有可能摆脱嫌疑。现在小木屋外还有另一个你的尸体存在,屋子里也许混进来了可以变成他人模样的人。”

仙度瑞拉的父亲顿时惊恐满面。

贺野:“你的记忆有不连贯的地方吗?十二点以后,你有没有一直和别人待在一起?”

仙度瑞拉的父亲只好回答:“当然不是一直在一起,我去厨房吃过水果,还去过厕所。没有忘记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NPC的记忆可以复制,贺野听得暗暗叹了口气。

野兽则震惊地说:“难道是有巫师要杀死我们吗?不,里面好像没有我的名字。”

贺野不搭理他,淡淡抱起胳膊,干脆开始重新安排指挥众人了:“停手,我们不再搜索房间了。现在请所有人都留在客厅,不许独自行动,排成一队,挨个录口供。”

黎易容:“……”

?黎易容满头问号。

虽说这的确是个好安排,如果不是故布疑阵,那么“鬼”就在小木屋里,在他们中间,抱成一团更安全些;如果是,“鬼”没理由把他们恐吓在一起,而不是各个击破。

然而他一听见贺野这副语气,怎么就感觉脚下所踩的根本不是灰姑娘家小木屋的地板,而是治安所冰冷的灰地砖了呢?

不多时,小木屋里的人就不得不遵从贺野的意愿排成了一条短队,打头的第一个是美女的玩家潮惊,末尾的是黎易容。或多或少,黎易容不喜欢有人站在自己背后,尤其是危险的环境中。看出了这一点,贺野瞧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贺野坐在一张小桌子后,把木屋里的灯都点上了,让四下变得亮堂堂的。潮惊坐到了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木桌,方便贺野写字。

开门见山地,贺野依照黎易容对美女的技能猜测轻声问道:“你的技能是不是看到真相?”

“是。”潮惊回答得十分爽快,“不过每个技能都有其限制,我无法真正说出答案告知他人。先前能够叫出莴苣的身份,是因为在场没有其他玩家,而他是当事人。”

贺野点了点头。

即便潮惊能够透露答案,他也未必会轻松信任。不过身份技能与身份必有关联,这可以侧面佐证潮惊多半真的是“美女”。

贺野没有冒险详细写下他技能的情况,只在第一个问题后面做了一个惟有自己看得懂的符号。潮惊瞄到了,浑不在意地补充:“假如当真有需要,人命关天,我可以公布技能。”

“犯不着。”贺野说。他知道潮惊的意思,有的时候,不公布窃窃私语的内容会安抚不了人心,遭遇质疑。但他不太关心仙度瑞拉一家的情绪。

随后的常规问题,贺野便放大了音量,恢复正常,主要也不是为了他们,而是方便黎易容听清楚。

贺野:“案发时间不确切,你有变相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不用紧张,这只是例行询问。你在卧房里,没听到任何一丝怪声音吗?尤其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

潮惊:“……你进入游戏之前是警察吗?”

贺野:“对。”

潮惊:“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睡得很死。今天午夜之前,我找不到任务目标,饥肠辘辘,干脆去街上的小店打了会零工,很累。”

这次轮到贺野:“……”

贺野摆手示意生活玩家潮惊退场坐到一边,接下来开始提问继兄中的大哥帕帕娜。

贺野:“你觉得今晚父亲身上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吗?任何不同都算。”

大哥帕帕娜冷冷地说:“仙度瑞拉,我觉得今天最不对劲的就是你了。”

这倒也没说错。

于是贺野没有发火,只小小地纠正了一下:“不用有这么大的差别,一点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