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樨被逗笑了:“为什么要问我的想法?他们又不是我家人。”
她说着,眼珠子一转,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尤清芬跟你多了这一层关系,想起来确实怪怪的。可她又不是你亲妈,就算这事儿成了,我也没什么好在意……你们家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儿我见得还少吗?”
“年轻人,你的心情我明白!可这又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别瞎操心。我爸妈分开的时候我就想通了,父母家人是这辈子的缘分,但是说到底大家仍然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只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看开些,向我学习——我妈的男朋友多到我都数不过来。要是老陈能在外面找个伴,我高兴还来不及!”
陈樨扮演完人生导师的角色,不忘老成持重地喝口水润润嗓子。
“哎呀,好烫!”
“怎么会?”
卫嘉本能地接过水杯替她吹着。
陈樨恼他不解风情:“喂!我嘴烫,你往哪儿吹?”
他怔怔抬头,忽然说了句让陈樨吓一跳的话。
“你能抱抱我吗?”
卫嘉当然不会失望。他索求的是陈樨最拿手的事,也是他认为最好的事。然而在卫嘉的记忆中,第一个清晰真切的拥抱不是陈樨给他的,也不是他的家人。
他忘不了年少时的某天,妈妈带着卫乐到城里看他。几个月没见,他压抑不住心里的高兴和思念,话也多了起来,恨不得把这段日子里自己经历过的事都说给她们听。可那个周末,他是陪着妈妈在医院度过的。卫乐又做了许多检查,结果仍不乐观。妈妈眉头的结没有解开过,疲惫得多说一句话都是负累。她似乎已不会笑了,即使儿子为了他们的到来连夜把证书和奖状贴满了整张墙。医院报告一出来,妈妈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牵着卫乐回了马场,只叮嘱卫嘉要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