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樨试探过他:“爸,你会在意那些门户之见吗?我先表个态,我认为你不是那种人。”
陈教授头都没抬地回答说:“如果你指的是你和卫嘉的事,十年后再来问我同样的话也不迟。”
“十年?老陈,十年后我多少岁了?!”
“对的事永远不迟。”
“你和我妈一样讨厌。一边说他怎么怎么好,一边使劲儿泼我冷水。”
“两码事。”
陈樨想不通,这怎么就是两码事了?老父亲不胜其烦,提笔给她写了副字——“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陈樨益发云里雾里,继续追问时,陈教授只说她不明白也好。
“搞了一辈子化学的人,也跟我来这套!我长了一张很有文学修养的脸?奇怪了,为什么我身边那么多爱念诗的人?”陈樨在卫嘉面前犯嘀咕,“到底什么意思?我们俩谁是白云,谁是君?”
卫嘉垂首看着陈教授的墨宝说:“你怎么不问谁是‘不堪’?”
“我不该请教一个正在练习给牛掏肛门的人。”陈樨默默卷起了那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