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向她求婚了。”
下午,赫尔因希去堡内见了洛伦。帝皇像早已预料到她会来似的,推给她一封烫金火漆的信。小殿下接过来,并不急着打开,紫色眸子眯起,上下细致地打量洛伦。
她的父亲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年长的Alpha尽管试图尽力维持仪态,还是掩饰不住憔悴。
“您辛苦了。”赫尔因希摘下帽子,在他对面坐下。
“还不就是元老院那帮人的事情,”洛伦苦笑,“我想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我就这么出现在您面前,您不惊讶吗?”年轻的Alpha换了个话题,“您知道我要来?”
该说的话说完,到底还是生疏了。
洛伦不着痕迹地叹气。他抬起下巴点点那封信的方向,“你打开来看看。”
赫尔因希这才慢条斯理地拆开信件。
是一封调任书——将赫尔因希从远西边境调回紫罗兰堡。
赫尔因希蹙眉,“我知道远西暂时消停了,但这就把我撤回来,您在着急什么?如果您担心格林威尔的突然袭击的话,我想我可以应付他们。”
“……怎么应付,每次都让戴娅过来?”洛伦觑她一眼。
赫尔因希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那也不能放着远西不管啊。”
“你翻页看看后面那张纸。”
赫尔因希翻页。后面一张纸的材质与前一张无二,烫金的信纸华美,书记官的字体也精致。
抬头上写着委任书。赫尔因希愣住,“委任?”
她接着往下看,眼睛渐渐亮起来。
“您怎么说服议会派我去的——不,您怎么说服议会派出使团的?”
艾洛威特和维洛列特的关系太差,以至于戴娅在紫罗兰堡军部是人民公敌的形象一度深入人心。即便现在和舰长阁下如此亲近,赫尔因希有时也对身边将士对艾洛威特的刻板印象束手无策。
御前议会又和军部不一样。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政治家坐在一起谈时事,不会像边境的将士那样粗鲁无礼。可反过来,大部分贵族对联盟抱着种不管不顾的蔑视态度,仿佛人家国土上一度生活的是流浪的雇佣兵,南方联盟的人就都是毫无底线的过街老鼠似的。
甚至一些自由党成员——不知道核心秘密的外部成员——和元老们都有相同的态度。赫尔因希也理解,可她真的不擅长在议会上做毫无意义的辩论,对此无能为力, 大多数时候只会提醒一下对方。
这么看来,洛伦和安卡大抵在她远离紫罗兰堡政.治中心的时候做了很多额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