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东月真希具有的力量。无论背负怎样深重的绝望,她都能昂首挺胸、面带微笑地走下去。正是她这份永不屈服于现实的刚强,始终支撑着我一路前行,让我无论摔多痛都能哭着笑出声来,一脚踏进泥泞还不忘抬头看星空。
谢谢你。
我亲爱的朋友。
然后,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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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们终于登上了离开意大利的船只。
由于giotto的引退相当低调,彭格列内部也只有少数旧部前来送行,武斗派自然是全然不见踪影。直到最后也没能与斯佩多好好道一次别,这多少令我有些遗憾,但在内心反复自我安慰着“总有机会再见的”,躁动不安的心情也就逐渐平静下来。
临出发前,我们和西蒙家族的残党一同去了一次科札特的坟墓。他的遗体与其他牺牲的成员一起被安葬在城郊一处幽僻的山谷,具体位置仅有极少数人知晓。在这次造访的过程中没有人哭泣,对于安眠于此处的男子来说,静穆才是至高的礼赞。
我相信,在上帝身边的那个人,会以一如既往的温柔笑颜守护我们前行。
如果说giotto是以天空般宽广的胸怀包容着他深爱的人们,那么科札特便是如坚实的大地一般默默担负着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甚至,在他为珍爱之物拼上性命之后,他托付给来者的东西,依然像滋养花木的土壤一样,源源不断地给予我们挺立于大地之上的力量。
我故意趿拉着步子走在队列最后,拖延到同行者大多离开墓地、空旷的山谷中只剩下我与阿诺德两人时,便一扫先前的沉郁,毫不避讳地将双手拢在嘴边,朝向远方绵延的群山放声高喊起来:
“西蒙先生,你听得见吗————”
“我们——我,海伦,塔瑞亚,我们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