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桌上的拳头都捏得咯吱作响,不过转眼儿想到徐达安现在的遭遇,又有些幸灾乐祸,果真是恶人有恶报,又接着道:
“他活该,让他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老天爷早就该开眼了。嘿,说起来,他被抄家的那晚,楚将军还请我们几个营中的所有将士吃了顿好的。该不会我们楚将军也跟徐达安有私仇吧?”
“楚将军?”
秦婉挑了挑眉锋。
“对啊,就是名震四方的楚昭楚将军,你们应该听过吧?不过有没有仇那是我瞎说的,可做不得数,也许文官跟武将天生不和吧。”
哦?何止是听过,简直几乎每天都能遇见,今儿倒是难得没来店里。思及此,秦婉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秦母,不知何时秦母竟微微垂下了头,透过白皙的脖颈依稀还能瞧见耳后微微泛红的皮肤。
秦婉忽觉心中一梗,娘大不由儿啊。
堂中母女二人正各怀着心思,就听见街上闹哄哄的声音都大的传到了这边来,正打算出门去瞧瞧,就见已经去了半刻钟的孙薇又拎着油罐子回来了。
迈着匆匆的小碎步,一进店门就咧着嘴笑得肆意:“真是该啊,徐达安那厮竟被人堵得走上了咱们这条街!待会就要从咱们店前头路过,莲笑你出去瞧瞧热闹不?那家伙,有不少人还在砸烂菜帮子,倒泔水的都有,看得我心底别提多痛快了。”
此话一落,秦母面上都有些发怔,愣愣地问秦婉:“这闹得这般严重没事吧?”
秦婉小口微张,一脸的诧异:“娘,你该不会是心疼他了吧?”
“瞎说什么呢,我是说那帮丢东西的百姓,毕竟他以前官职那么大,他们这般举动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秦母当即便嗔了秦婉一眼,她傻了不成?还心疼那畜牲作甚。
“我说呢,那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官职一贬他就是平头百姓,丢点烂菜帮子没多大点事儿。”
随着街上的起哄声逐渐增大,秦婉便也耐不住性子,见她娘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跟秦冬梅几人去了二楼。
自是二楼视野更好。
这次徐达安一家离京,可不是如其他官员告老还乡那般简单,这是被抄了家的罪臣,出门都抬不起头来的那种。
为官十几载,怎的可能没树敌,徐达安一行人原以为等着天黑了再出门,看热闹起哄的人也少些。谁知道就像是有人专门盯着他们的行踪似的,刚走到长安街上就被人前后一夹击,给堵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