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出房间后,顾遥山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紧抿着嘴唇,大步离开。

而在穹云峰的客舍,墨长渊和楼月华在房间休息,东蘅和黑曜在外面院子里喝酒,凌霄花站在屋顶抬头望着夜空那轮圆月,心里暗暗担心着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的楼景阳。

屋子里,墨长渊和楼月华坐在床上,满脸愁容,现在的情形,他们不适合离开这里,只能等曲越溪和楼景阳回来后再做商议。可偏偏没人知道他们跑去了哪里。

楼月华问:“长渊,你大概能猜到景阳会和曲越溪去哪里么?”

墨长渊摇头。

虽说他和楼景阳相处的时间比楼月华稍微久一点,但对于他们这个儿子,他并不是很了解,他当年认回楼景阳这个儿子的时候,楼景阳就是一副不愿意与人交谈的冷漠模样。

楼景阳对谁都是差不多的表情,眼里没有情绪,脸上也没有表情,看起来就和死人一样。

但唯有在曲越溪面前,他才会露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和表情来。

或许,只有曲越溪才能让他真正打开心扉。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楼景阳那个臭小子现在可能已经带着曲越溪躲到一个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避开墨长空的同时,也是躲着他们。

楼月华又问:“景阳他……真的那么喜欢那个曲越溪吗?”

墨长渊扭头看向楼月华。

楼月华抿了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在自己夫君面前,犹豫一会儿后,还是说出了口。

“他们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也、也可以在一起么?”

墨长渊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当初他也曾问过楼景阳,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偏偏要选择一个男人?

楼景阳没有给他回答,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楼景阳心里是怎么想的。

墨长渊说:“他喜欢就好,这种事,我们也管不着。”

“可他们……”

“他不会听我们的,”墨长渊看着楼月华的眼睛,语气坚定:“月华,你要是多和景阳相处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他做出选择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

“随他去吧,只要他自己不后悔,那条路随他怎么走。”

“…………”

楼月华闭了下眼,而后房间里响起一声无奈且沉重的叹息。

墨长渊都如此说了,她还能怎么办?除去血脉,她和她的儿子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联系,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既然他如此坚定的选择曲越溪,一定有他那么做的理由。

身为他的母亲,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是给他支持了。

隔天。

曲越溪浑身酸痛着醒来,睁开眼后发现楼景阳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抱着他,两人都没穿衣服,身上只盖着一件他们从浴池殿中顺回来的长袍。

他皱了下眉,往外瞥了眼。

阳光明媚,有几缕光透过窗户照射而来,轻飘飘的落在木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