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面容凄切,眸中却无半点哀痛,她悄悄瞅了一眼张玄颢,继续道,“民妇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卑贱之人,怎能与富可敌国的沈府相抗衡,今日,民妇得知沈家布善好施,心中气愤,只想在诸位乡亲父老面前,揭发沈府虚伪的假面目,也为我儿,讨回一个公道。”
“老夫人,妾身很好奇,你为何能一眼认出我家少爷;还有,你又如何得知,我家少爷身染怪疾,活不长久。”一个乡野村妇,却能识得沈府的少爷,岂不令人生疑?乔曼柔一旦获知沈颜儿与他暧昧不清,心中便无缘由地烦躁,她的言辞,比之刚才,又添了几分凌厉,仿若在与沈颜儿一较高下。
沈少爷慵邪带笑,任凭乔曼柔与沈颜儿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为他辩解,而他,只是把玩着沈颜儿系在腰间的环佩,一副事不关己,闲散之样。
“江南之人,谁不知,沈府的少爷活不过二十,是个短命种!”老妇人理直气壮地道。
啪---啪---啪,静立一旁的沈少爷,忽然抚掌而笑。
“你说得不错,本少爷确实只余下两年的命,”沈少爷艳眸隐怒,转头向张玄颢,质问道,“张大人,可否请仵作验过尸,张秀才是何时死的?”
张玄颢一时反应不及,愣在当场,沈念生为何会如此发问,他不怕沾惹祸端?既然沈念生自掘坟墓,那他,自然得帮他一把。
吴中县衙的仵作,在张玄颢的暗示下,大声回禀道,“回大人,小人已替张秀才验过尸,张秀才大概死于三日前的未时一刻至三刻之间。”
无人发觉,不知何时,在沈少爷的身边,又站了一位青衣男子,良石。
“如何?”沈少爷轻问道。
原来,沈少爷任由两位女子与老妇人争执,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刘秀才确实死于三日前的未时一刻至三刻之间。”良石刚从老妇人的家中赶回,气喘吁吁地道。
沈少爷薄唇勾笑,对于张玄颢之前的种种行迹,恍然大悟。
“敢问沈少爷,三日前的未时一刻至三刻,你人在哪里?”张玄颢官威渐生,正义凛然。
这三日间,沈念生不断地找人到他县衙喊冤,让他整日埋首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法脱身,张玄颢越想越气。
沈少爷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并不急于回答。
但他身旁的沈颜儿,却忧心如焚,三日前的未时一刻至三刻,她与他皆在洞庭西山上,他怎么可能去杀人。bx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惊世撼俗
“若沈少爷不如实相答,那本官,就只能公事公办了。沈少爷,得罪了,”张玄颢面色乍冷,厉道,“来人啊,将沈少爷带回县衙,本官要择日开堂问审!”
张玄颢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县衙差役,蠢蠢欲动。
“放肆,谁敢碰我家少爷!”季安护主心切,当机立断,与沈府的几十位家丁一同,挡在了沈少爷的身前。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沈少爷涉嫌杀人,本官带他回县衙问审,自是合乎朝中律法,你们若再阻拦,便是与官府作对,”张玄颢义正言辞地道,“吴中沈家,乃江南名望之族,难不成想公然反抗朝廷?”
吴中县衙虽小,但毕竟乃朝廷所设,威不可犯。纵使沈家名震江南,在面上,依然得礼让官府三分。张玄颢一句公然反抗朝廷,便犹如千军万马压境,逼得沈府的下人,节节后退。
“慢着,”沈颜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张大人,三日前的未时一刻至三刻,念生与我在一起。”
三日前,在洞庭西山上,就只有她与他二人。现在,只要她出来作证,就能洗清他的冤屈。
张玄颢闻言,高深莫测地望着沈颜儿,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老妇人之事,确实定不了沈念生的罪,最多只是迷人眼目,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场!
“沈小姐,本官知你救弟心切,但事关人命,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沈小姐,望